前几天我们在球馆打完球,坐在地板上喘气,一个小伙子突然来一句,“中国男乒这么多世界冠军,谁的人生最遗憾啊”,当时屋里一下就安静了,大家互相看了谁也没立刻接话,因为这个问题吧,看着八卦,其实挺扎心的,
后来我们一边收球一边聊,慢慢发现,有些名字一提出来,大家会下意识叹口气,那种感觉不是说他们不强,反而是太强了,只是命运在某个拐弯处没站在他们那边,今天我们就按这个“叹气指数”,来聊聊三位中国男乒里公认最让人惋惜的球员,顺便说说,为什么偏偏是他们,
先说谢赛克,很多年轻球迷可能对他不算熟,但在老一辈教练嘴里,他名字一出来,语气都会不自觉放慢点,他1961年生在广西,人不高,站台上却特别顶,1981、1983、1985三届世乒赛男团,中国队都夺冠,而谢赛克那会儿,是标准的绝对主力,简单讲,就是遇到硬仗就得他上,
我们以前听一位退役老队员讲过一个小细节,说80年代初,有次男团关键场,当时电视机还是那种大屁股的黑白机,全队围在训练馆里看另一个小组的比分变化,一边有人在算,如果对面那场打成3比2,我们这边谢赛克就多打一场,结果比分刚跳出来,教练扭头看他一句,“准备好”,他只是点点头,把外套一脱,连试板都没多拍几下就上场了,那种“说打就打”的底气,可不是一般主力能给的,
照理来说,像这样在团体赛里扛大旗的人,单打肯定也要留点狠战绩呀,然而数据摊开一他的世界大赛履历里,团体冠军好几枚,双打也有,男双跟郭跃华搭档拿过,混双和张德英也登过顶,可偏偏,单打一栏永远差了那一个“世界冠军”的头衔,这种落差感,就有点像我们游戏里永远卡在99级,怎么刷都差最后一点经验,
为什么会这样呢,按当时认识他的老教练讲,一方面那个年代中国男乒人才太密集,同一批里就有几位世界级单打高手,名额有限,谁上谁下,全看状态和战术安排,另他的技术特点,本来就更适合团体和双打,配合感强,稳定性高,很少崩盘,可单打有时候需要一点冒险和“孤注一掷”,这部分他反而没那么外露,结果就是,全队谁都知道他重要,队里都服他,却缺了一个面向全世界的个人金牌,这种遗憾就有点“隐形又巨大”,
有意思得是,很多人会问,按这逻辑,像林高远、方博这些只拿过团体世界冠军的后辈,是不是也一样遗憾,但真细抠的话,还是不太一样,他们大多不是长期站在团体第一顺位的定海神针,而谢赛克那会儿,在团体赛里的核心程度,大概就相当于今天的樊振东加一点“放心感”,所以我们才会说,他是那种“实力被时代和定位悄悄挡了一下”的人,
说到双打高手,我们很自然就会想到许昕,1990年生在江苏,外号“大蟒”,我们身边有不少球友模仿他那一手大弧圈,结果腰闪了三天,他的厉害之处,其实不单是拉球好而是那种天然的球感和创造力,打着打着突然来一个神乎其技的反撕,你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表演,
按成绩他拿过2013年世界杯男单冠军,这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世界大赛单打冠军了,加上团体、男双、混双各种冠军,履历一点也不寒碜,可一提起他,大家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,往往却是“东京混双那块金牌”,
2021年东京奥运会,乒乓球第一次把混双列为奥运金牌项目,中国队派出的就是许昕和刘诗雯,从2015年前后开始,这两个人几乎把世界大赛混双打成“自家内战”,从公开赛到世乒赛,水谷隼和伊藤美诚基本没碰过他们的便宜,按我们平时串联的数据来东京之前,两对组合正式比赛里,许昕/刘诗雯是完全压着打的那一方,
偏偏,奥运会这一天风向变了,决赛打到3比2领先,很多人都以为“稳了”,我那天还在球吧守着大屏,旁边有人已经开始讨论要不要提前点烤串,结果后面两个局,节奏突然被日本队咬住,伊藤的上手变得更凶,水谷在关键分上的处理出奇冷静,等最后一球下网,屋里几秒钟没人说话,只有有人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球桶,
赛后许昕说,“没有人像我在混双上投入这么多精力”,这句话听着一点都不像套话,我们这些长年看他比赛的人,能从他参赛选择、训练搭配里,看到他确实把混双当成一个“使命型项目”来做,不光是为了多一个冠军,而是想把这项新奥运小项,打出一种教科书式的范本,结果呢,偏偏就在历史上最值得写一笔的那场比赛里,他成了对手的“唯一一次胜利”,这种反差,估计会在球迷心里停留很久,
但是说句不那么主流的看法,很多人把这块金牌看成许昕职业生涯的最大遗憾,我自己反倒觉得,他真正的独特之处,在于把“艺术感”这件事,带进了顶级职业体育里,按我们这些年看球的个人体会,他是极少数能让纯路人走进球馆,看两局就记住的人,这种记忆点,本身也是一种“冠军”,只是奖牌上看不见而已,
最后说到王皓,这个名字一出来,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“银牌专业户”,但要是只用这几个字去他,说白了有点不厚道,他1983年生在吉林,后来进国家队,再后来成了马琳、王励勤之后的下一代核心,技术上的“反手直板横打”,到现在很多教练讲起打法演变,还会专门拿他出来当节点,
他拿过2009年横滨世乒赛男单冠军,也拿过团体、世界杯等各类冠军,可真正被一遍一遍提起的,是三届奥运会男单亚军,2004年雅典,2008年北京,2012年伦敦,同一个项目,连着三次站在银牌位置,这在世界乒坛真得算是“前无古人”的极端例子,
雅典那次,也是我个人记忆里挺深的一场,小时候家里那台老电视信号不好,男单决赛时屏幕老有雪花,我们一家挤在沙发上王皓和柳承敏打到后面,场面越拉越开,韩国选手那几板搏杀拼得很狠,而王皓那天的状态,说难听点就是“差一点点”,每球都能接上,可总是少了最后一板的彻底压制,当时解说一直在强调他还年轻,还有以后,可回头那也许就是他最接近奥运金牌的一次了,
北京和伦敦,其实从我们后来回看录像和对阵形势时能感觉得出来,难度要比雅典大不少,北京坐镇主场,压力大得夸张,对阵的是如日中天的马琳,伦敦则遇到已经全面成熟的张继科,这两次,他本身的水平没有掉,甚至从技术到经验都在往上走,只是环境和对手处在各自的巅峰区间,结果就是,你明知道他够强,却总感觉命运在临门一脚那里把门关上了,
有一次在省队看小队员训练,碰到一位以前跟王皓同一批的运动员聊天,他随口说了一句,“你想能连续三届打奥运单打,本身就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”,这话听起来朴素,其实挺反常识的,很多人只盯着三块银牌,把它当成“失败的证明”,可从另一个角度运动员的巅峰期有限,能在八年时间里一直稳在那个水平,国内竞争又这么残酷,还三次拿到奥运单打名额,他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事,
只竞技体育没那么温柔,它只记住“谁拿了金牌”,不会刻意去记录“谁连续第二名”,这种残酷,放大了王皓的遗憾感,也让无数后来者在回看他的比赛时,会多一份理解,少一点调侃,
说个小题外话,我们那天在球馆聊到竟然聊回了自己,有人说,“要是给你一次机会换成他们的人生,拿一堆世界冠军,但永远差那一块最想要的,你换不换”,大家沉默了几秒,有人说换,有人说不换,还有人笑着说,“我先能进省队再说呗”,
反倒是聊到这儿,我们慢慢发现,这些我们以为的遗憾,其实背后都有一个前提,就是他们已经站在了足够高的位置,才会有资格错过那些“只差半步”的东西,就像谢赛克,一辈子都在给队伍兜底,才会让人替他惋惜那个缺失的单打金牌,就像许昕,把混双当事业做了这么多年,才会让那场东京决赛显得格外刺眼,还有王皓,用八年时间把自己钉在奥运单打的名单上,才会有三块银牌并排在那儿,让人又疼又服,
如果你也有印象很深的那种“差一点”的球员,不管是男乒的还是别的项目的正规配资平台,也可以他们身上到底是哪一刻,让你记住了这个遗憾,又顺带记住了这个人,很多时候,我们记住的不是奖牌本身,而是那一口没完全咽下去的气,这种说不清的东西,反而会在心里待得更久一点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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